艨艟巨艦紙紮貨
百年艦船多災禍

入侵烏克欄前的戲法
 
  上文說到已被烏克蘭岸防部隊在四月中旬擊沉的第二代莫斯科號的名字變化和身世,其實尚未全部和盤托出。這艘正式型號為一一六四型亞特蘭級大型導彈艦,中西方稱之為巡洋艦,最初名字並非稱為莫斯科號,而是稱為光榮號,是同級艦的第一艘。所以按西方海軍命名習慣,以第一艘來命名同級艦艇型號的傳統,被稱之為光榮級巡洋艦。
 
  今年一月克里姆林宮為掩護對黑海調兵遣將,以及對烏克蘭和北約形成戰略威懾,俄國罕見地派出四大艦隊,在太平洋、大西洋、日本海、巴倫支海、鄂霍次克海,進行冷戰時期才會進行的全球性海上演習。通過演習的移形換影與暗渡陳倉,俄國海軍把入侵主力集中到東地中海和黑海,準備二月二十日(原定入侵時間)全面進攻烏克蘭。
 
  在黑海方向,俄軍抽調了六艘大型登陸艦支援黑海艦隊,目標就是黑海北岸大城奧德薩和尼古拉耶夫。但由於烏軍有充份的反登陸準備,連續擊沉擊傷三艘大艦,使登陸計劃化為泡影。在東地中海,三艘同級巡洋艦,包括黑海艦隊的莫斯科號、太平洋艦隊的瓦良格號、北方艦隊的烏斯季諾夫元帥號罕見地,也是最後一次聚首一堂。這三艘巡洋艦率領十五艘中小型艦隻,與北約三艘航母對峙,形勢一度相當緊張,演習完畢後莫斯科號回到黑海備戰。
 
最後的瘋狂
 
  自二0一六年開始介入敘利亞內戰不久,莫斯科號便被派往敘利亞塔爾圖斯海軍基地,在東地中海執行所謂反恐任務,實際上是藉此監視北約海軍收集情報。當然也不是無所作為,它作為海上指揮所和雷達站,分擔一部份協調當地俄軍海空力量的指揮管制和預警功能,取得了和平時期難得的實戰經驗,庫普林艦長及全艦獲得莫斯科嘉獎。在地中海的駕馭能力,尤其是曾經與北約進行過通訊及電子對抗的寶貴經驗,這些無形資本成為它擔任入侵烏克蘭旗艦的必然之選。在一覽眾山小的黑海艦隊,萬噸級的莫斯科號獨一無二,說是蜀中無大將也是實情。
 
  二月二十四日俄軍挑起侵烏戰爭,本周剛好三個月。在準備充份後莫斯科號二月二十二日從克里米亞塞雅斯托波爾軍港秘密出航,率領中小艦隻掩護黑海艦隊第一九七登陸艦旅前往烏克蘭南岸,全程實施無線電靜默直至開戰。當天首先對奧德薩對開的蛇島發起登陸戰,莫斯科號以無線電及開炮威嚇,俘獲沒有重武器的八十二名海軍步兵,即傳聞中的蛇島八十二勇士。他們在敵強我弱下的英勇行為四月被烏克蘭印成郵票,成為目前全球爭相搶購的珍藏。但這一恃強凌弱的劣行,也成為莫斯科號最後的瘋狂。
 
  蛇島面積僅十七公頃,僅為東沙島十分一,孤懸海外,但戰略地位非常重要,可以監控烏克蘭南部海空活動。所以自四月中旬開始,烏克蘭海空力量不斷對它進行偵察、騷擾、攻擊、令守軍傷亡慘重。同時俄軍損毀的十三艘艦艇,大部份都在蛇島海域中伏,包括黑海艦隊最大的兩艦。
 
  俄軍由上而下皆充滿輕敵傲慢情緒,以為烏軍一觸即潰。莫斯科號等出現在該處,當然不是為了小小的蛇島。根據日本防衛省輾轉從場上得到,被繳獲的俄軍文件顯示,入侵烏克蘭的整個軍事計劃,被稱為「奧德薩行動」。而從陸路入侵烏克蘭的三路大軍,主攻車尼戈夫的O集群,筆者研究發現,指的就是奧德薩。從中可以知道,在整場俄烏戰爭中,奧德薩這個南部最大城市,在莫斯科的戰略藍圖中,具有不可取代的重大價值。
 
  所以以莫斯科號為首的黑海艦隊現身該處,其最大目的不是蛇島而是奧德薩,先奪取蛇島最大目的,就是為了令奧德薩失去耳目,兩者互為先後主次。筆者很記得,開戰當天傳聞滿天飛,一些假新聞當然是俄軍所為,其中包括俄軍已在奧德薩登陸,目的是瓦解對手的鬥志。
 
莫斯科號與夭折的登陸戰
 
  那麼這個消息可信性有多高?為何該城至今巋然不動?可以說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當時已登陸當然是假的,但一直想登陸卻是真的。前面說過,莫斯科號除了身為旗艦外,實際上是第一九七登陸艦旅的護航艦之一,而且它擁有黑海艦隊最大,同時是唯一的大口徑主炮,最適合擔任登陸火力支援,據說在蛇島它就是這麼幹的。名為AK-130的巨大炮塔,是四十年來世界最大的艦炮,威力不容忽視。其研製過程也十分艱難,中國進口的現代級驅逐艦,就裝有同型主炮,在戰艦服役幾年後才達到實用化。
 
  至於奧德薩至今只受到空襲和導彈,包括世界上首次高超音速導彈攻擊,而未受俄軍直接蹂躝,並非不想為,而是不可為。戰爭爆發後,這支艦隊尤其是莫斯科號的一舉一動,一直受到北約空中、太空、電子監視,加上烏克蘭高效準確的情報系統互相配合,要從海上突襲幾無可能,強行登陸以黑海艦隊實力又力有不逮。
 
  目前黑海艦隊擁有八艘大型登陸艦即七七五型蟾蜍級,每艘可載十輛坦克及二百名士兵。戰爭開始後發現至少有六艘已離港,隨莫斯科號在奧德薩對開數十至二百多公里徘徊,多次由島方發出可能在該處附近登陸的警告。這些空穴來風的預警消息被公開發表,是向俄軍發出警告,告之你們的行蹤已被掌握,從而減少登陸戰時守軍受到的傷亡,更主要是消除一部份烏克蘭南部受到的軍事壓力。
 
  戰爭爆發之後,以克里米亞為基地的俄國三軍非常活躍,除了陸路第五十八集團軍及第二十二特戰旅外,空降部隊如疑似空降軍近衛第四十五特種旅也在南部進行了空降。黑海艦隊第八一0海軍步兵旅(即西方的陸戰隊)在陸軍危急時,加入了上周才完全淪陷的馬里烏波爾攻城戰,不過被烏軍打得灰頭土臉。甚至連黑海艦隊副司令,仕途光明的五十一歲安德列.帕利中將也被擊斃,令舉世譁然。
 
  一方面因為南部戰況失利,另一方面發現烏軍在奧德薩至尼古拉耶夫防線堅固無隙可乘,自己的行蹤亦被時刻掌握,令登陸部隊在戰爭初期只能在海上徘徊待機,第八一0海軍步兵旅困在船上吃足苦頭。三月六日晚,一艘新型巡邏艦因靠近至離岸十餘公里,在北約情報支援下被烏軍火箭炮重創,嚇得俄軍登陸艦隊更加遠離奧德薩。登陸計劃至此已接近名存實亡,莫斯科號繼續留下來擔任海空監視哨。
 
  至於俄軍在烏克蘭南部的登陸作戰最後因何取消?莫斯科號死因細節如何?這種光榮級巡洋艦跟中國及港澳又有何關係?在最後一篇將全部解密公開。(續之四)


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