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與布查的距離

　　
學是學非 明辨是非
　
　　記得有一台劇名為《我們與惡的距離》，上文簡介了烏克蘭布查屠殺（Bucha Massacre）的前因，本周稍為深入地談相關兒童不宜事物。布查是否跟我們遙不可及呢？非也，因為港澳已融入國家發展大局，理所當然要具備現正舉行的國安展覽中，所宣揚的總體國家安全觀。
　
　「我們」不止港澳，而應該是全中國，因此本文有必要更正題目，名為「我們與布查的距離」更合適。新時代應該有新思維，不能只盯著深合區，必須傳承「胸懷祖國，放眼世界」的光榮革命傳統。有必要把布查屠殺與南京大屠殺，融入到國安教育中去，讓所有國民都能明辨是非黑白及其影響。
　
　　首先有必要探討的是大屠殺的定義，曾見過冷血俄粉聲稱，相對於南京大屠殺這只是小菜一碟，以其歪理相對於整場抗戰的死者，難道南京大屠殺也是小菜一碟？這才是距離惡僅一步之遙。需知道死於侵略戰爭的人一個都嫌多。第二，一個戰前只有三萬多人（上文誤為二千多人，特此更正）的小鎮，有一千餘人被殘殺，到底算不算少？
　
　　再下來無論二戰末期「解放」東北，抑或今日「解放」烏克蘭，俄人的殘暴變態程度都跟當年日軍不相伯仲。既然如此仇視日軍，為何會厚此薄彼視這種暴行是小菜一碟？國際上的確沒有大屠殺的標準，有時候一家人被暴徒殺死已可稱為大屠殺。因此多與少只是相對而非絕對，不能以死人多少扭曲了是非黑白的價值觀。每人心中都有一把尺，侵略產生的屠殺，不能因為粉飾為「解放」、「去納粹化」，而被開脫甚至美化，這是人類應有的良知。屠殺或大屠殺，都不能改變其殘暴本質的事實。正如最新曝光的俄兵殺俘影像，同樣都是文明的恥辱，只會令更多烏克蘭人民加入反侵略戰爭。

布查被蹂躝後慘況
　
　　二０二二年四月一日清晨，烏軍光復布查鎮，基輔保衛戰最後小小一隅的戰鬥毫無懸念地結束。軍隊入城時發現幾乎一片死寂，一面小心前進防止有殘兵埋伏，另一方面到處都發現俄軍留下的地雷。一路上佈滿大量平民屍骸，似是敗退前夕被殺，官兵越來越心知情況不妙。
　
　　之後烏軍發現一處土堆，挖掘之下才知道是埋藏了二百八十具屍體的亂葬崗，亦即佔全鎮被殺平民五分一。他們手上都有不同程度傷痕，明顯曾被毒打凌辱。很多人都被反綁雙手，酷似南京大屠殺那樣，然後被俄軍行刑式槍殺，屍體上都留有多個彈孔。同日軍暴行一樣，很多女性屍體被殺前都被強姦，證明天下烏鴉一樣黑。
　
　　令日軍也自愧不如的「創意藝術」，還有更高效率的炮決。經軍方法醫人員解剖發現，有幾十具遺體全身佈滿炮彈碎片。被證實來自俄製D30一百二十二毫米榴彈炮，使用空炸榴彈從空中擊斃，顯然俄軍把集體屠殺視為發洩減壓的集體變態遊戲，暴行令人類髮指。英國《衛報》四月二十四日公佈了第一批調查結果，死者身上的是微型金屬飛鏢，英國專家據此確定，這種箭形預製破片來自俄制Z sh-1 空炸榴彈，每枚炮彈帶八千枚，亦稱為箭矢榴彈。之前未聞如此屠殺平民，如果把人趕成一堆，一枚炮彈足夠將之全部殺死，足見俄軍的「血腥行為藝術」如何有創意。
　
　　同樣情況其實不止發生在布查，相信乃同一支部隊所為，這些下面再作介紹。回到布查鎮內，當時未及逃走的市民多數都被殺，少數倖存者是躲在冰冷、隱蔽、沒有電力的地下室或密室才逃過一劫，要知道三月的烏克蘭仍然在下雪。有市民憶述丈夫外出倒垃圾就被殺了，幾日後才在垃圾桶發現。家居攝像頭三月四日拍到，當天一名青年騎單車在路上遇上一輛俄軍坦克，迎面就被轟一炮炸碎。該市聖安德烈小教堂也成為亂葬崗，四十多具遺骸只有兩具是國土防禦旅士兵。同年六月中，已發現一千六百多人被殺。
　
　　此類慘案並非布查獨有，在附近的博羅江卡、伊爾平、馬卡里夫、南部的赫爾松等曾被俄軍佔領之處，很多都發生過大小不一的屠殺、搶掠、強姦、虐待等暴行，十足日軍的三光政策。所以也跟日軍一樣日用物資奇缺，所到之處需要「取之於民」，無聊或發洩時便「與民同樂」。

烏克蘭忠犬八公
　
　　據首名到達戰區的日本記者宮嶋荗樹，在其著作《烏克蘭戰場》記載這麼一個悲哀感人的故事。跟布查一樣，此事同樣發生在基輔保衛戰期間的周邊，地點位於基輔以西八十公里，一座名叫馬卡里夫的小鎮，一個烏克蘭版本忠犬八公的故事。
　
　　這個和平小鎮上有一位主婦名叫塔奇雅娜，媽媽是俄羅斯人，丈夫在二０二０年死於疫情。家中飼養了一隻九歲的秋田母犬，名為科妮雅，她們住在馬卡里夫市中心。自從丈夫去世之後，主人和毛孩繼續在此相依為命。
　
　　由於該處沒有軍事基地，二月二十四日侵略戰爭爆發後並未馬上被波及，仍然相對平靜地生活了二十天。基輔保衛戰在三月中步進高潮，隨著大批俄軍迫近，距離基輔八十公里接近布查的外圍防線，馬卡里夫終於未能倖免落入獸軍魔掌中。他們秉持傳統上行過路過，不要錯過的俄軍精神，開始捱家逐戶光顧民居。
　
　　三月十六日在家中的塔奇雅娜突然飛來橫禍，一直以臭名昭著、窮凶極惡而聞名天下的車臣偽軍，隷屬於國家近衛軍麾下的車臣特種快速反應分隊「Terek」大駕光臨。他們的出現也非同一般俄軍，充份顯示特種部隊的突然性和震懾力，那怕對付手無寸鐵的良家婦女亦然。
　
　　車臣匪軍不光明正大地走正道，卻專走旁門左道。開著二百六十匹馬力的BTR-82A八輪步兵戰車，開足馬力呼嘯而至破牆入屋。屋內的塔奇雅娜被嚇破膽大叫，激起車臣兵欺凌婦孺的獸性，被押往附近空屋先姦後殺，棄屍於空屋花園，稍微草草掩埋了事。
　
　　飽嘗獸欲後的士兵一發不可收拾，又闖進塔奇雅娜鄰居家中，打算再來一個然後殺之滅口，帶走了一對年青夫婦及其母親。即將動手之際，給一名良知未氓的布里亞特人上級指揮官撞破制止了惡行。不過這次女人倖免於難，但男人卻遭殃了，其丈夫被士兵帶走，從此人間蒸發。
　
　　目擊主人恐怖慘劇的秋田犬利妮雅，一直為護主狂吠不止，但欲救無從。受此事刺激又未知主人已經遇難的小狗，從此一直守候在家門口：「等著你回來。」變成既不吠，也不動的沉默犬。鄰居憐憫其遭遇，經常送食物和水到牠身邊，都沒有動過。如此這般一個月後，有一對打勝仗後從基輔經過，同樣飼養秋田犬的夫婦又再餵牠，此時的利妮雅已經十分瘦弱沒有神采，不過依然茶飯不思。
　
　　這頭忠犬最後結果如何？是被有心人領養，還是最後鬱鬱而終，沒有進一步消息。只知道還有其他人曾嘗試伸出援手，甚至連鄰居的貓朋友也常過來安慰牠，但是利妮雅仍然不為所動，仿如望主石一般靜靜地伏在地上。日本首相曾經送給普京一隻純種日本秋田犬，是否獲得善待不知道，但他親手製造的戰禍產生了多少類似利妮雅那樣的悲劇？他又是否曾有過一點點惻隱之心？這才是世人關心的。華人社會有越來越多寵物主，也請大家一起關注一下烏克蘭人畜的不幸遭遇吧。
　
　　烏軍相反地在戰場內外都十分愛護動物，這已經有無數片段可見。布查及其他地方光復後或失陷後，到處可見很多失去主人無家可歸的流浪寵物，境內外動物救援組織，目前仍在日以繼夜到處奔波。一個不懂愛護動物的民族，必然也是沒有人性的民族，因為生命不是有害皆無分貴賤。
　
　　當然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主人被殺被抓寵物自然受連累，一個視人權如無物的國度，獸權也得不到保障。如上文所述突擊基輔後大敗被解散的俄軍第三十一空中突擊旅，其副旅長伊什圖加諾夫被調往第一０四（註：懷疑是第一０六師之誤）空降師三二八團任團長，又犯下很多戰爭罪。
　
　　他今年竟被俄國防部授予俄羅斯英雄勳章，代表俄軍高層也讚揚及認同這些違反國際戰爭法的罪行，軍隊及國家形象變得一文不值。四月中其下屬拍攝他在克林基下令槍殺烏克蘭戰俘的片段曝光，必然令他順利榮登國際戰爭嫌疑犯行列如過街老鼠。至於布查屠殺的凶手是誰？又如何威脅中國國家安全？下回再來分解。（二之一）


□ 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