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援烏再加碼
是戰爭也是生意

　　本周再次關注俄烏戰事，俄烏戰爭是過去一年國際事務上不能避開的大事。雖然一般市民對戰爭的關注度已經明顯下降，但戰爭的前線交火依然激烈，雙方傷亡也相當慘重。如果放在地圖上看，讀者們會發現，兩軍的戰線變化其實非常少，那是東歐在冬天極端嚴寒的天氣所致。連綿的戰壕，不停的炮轟，戰爭到了這個階段，似乎與一百年前的一次世界大戰無異。
　
　　戰爭由往年二月底開打至今，已經快將一年。隨著時間的推移，西方國家對俄國經濟制裁的效果越來越明顯，相反西方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不停加碼。國際政治非常現實，第一波給烏克蘭的軍援是可憐他們，對於西方而言，人家求救總不能不理，但也不知烏克蘭可以撑多久。到後來看到烏克蘭人的英勇，俄軍的不濟，西方的軍援就開始積極起來。往年秋季，烏軍在東線、南線都各打出一波漂亮的反攻，換來的當然是西方更多的軍援。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美國國會演說時說得直白：「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的錢不是慈善，而是對全球安全和民主的投資！」軍援都是投資，烏克蘭贏了，西方各國的投資，都會有利潤，這是一盤生意。
　
　　俄國也有生意，就是賣石油、天然氣。歐洲各國停止購入俄國天然氣，讓歐洲人民都面臨燃料價格上升帶來的高通脹。對於一個民主國家而言，政府不理國民生活艱難，反而落力去管別國的閒事，理應很難在民主選舉的制度中獲勝，那麼歐洲對烏克蘭的支援又如何可以長久呢？有幾點是普京從一開始就失算，首先，烏克蘭人的抵抗意志堅定，俄國在戰場上拿不到甜頭；其次，東歐國家在冷戰時代深受蘇聯欺壓，相當痛恨俄國，以波蘭為首的東歐各國傾力協助烏克蘭，又深仇大恨、又有道德高地，讓他們在歐盟當中反過來牽制著法、德等強國，不得不跟進；第三，今年歐洲的冬天，竟然是個暖冬！暖氣需求下降，燃料價格上升帶來的殺傷力大大下降，對普京而言，這可謂東風不與周郎便。
　
　　筆者相信，戰爭結束之後，俄歐之間的貿易就會回復，但買賣的做法完全不同。如果烏克蘭輸了，歐洲只有高價買俄國的天然氣，西方用錢買和平嘛！如果俄國輸了，那就只能賤價賣天然氣，這是向西方乞和。蘇洵《六國論》的經典論述：「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則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無厭，奉之彌繁，侵之愈急…」也是英、法在二戰初期採用綏靖主義面對納粹德國的歷史教訓。
　
　　另一個有點陰暗的問題就是：西方各國到底想俄烏戰爭快點還是慢點結束呢？就正常的思路而言，既然支援烏克蘭是西方各國共識，那當然是速戰速決最好，死更少人、用更少錢。反過來看，如果讓俄國的失敗慢點，又如何呢？就是「放血」戰略，俄軍不斷在戰場上損傷，然後普京會不斷動員俄國人上戰場，直至俄國的國力完全衰竭，俄國再度解體…將西方這個大患根除。因此，西方在本階段再一次大力軍援烏克蘭，其實已經為這個提供了答案。
　
　　俄國方面也沒有閒著，四處招兵買馬，甚至向友好國家塞爾維亞打主義，公然在塞國召募傭兵。為此，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罕有地公開指責俄國，侵犯主權。其實，以俄塞兩國關係，這種事大概可以在枱底下解決，武契奇這樣做，不就是故意讓西方知道，他們已經與俄國保持距離。塞爾維亞在這個時候，作出這麼一個轉向，說白一點，就是「跳船」嘛！


□ 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