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由於工作關係，常往返澳門與北京之間，隨着內地房價高速下滑，市民壓力與焦慮感亦同時增長。依稀記得疫情前內地形勢大好，不論政治及經濟環境均獲得市民的支持與認可，即使房價過高，市民仍然對美好生活充滿期盼與肯定。本次北京之行，與體制內外的朋友溝通後，令筆者深感房地產泡沫及新能源持續發展所面對的機遇與挑戰，現分三點展開說明。

　　第一、新能源發展建基於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製造業的長期發展與升級而形成。現時美國以 「產能過剩」對我國優勢產業展開了新一輪的貿易戰，試圖拉攏傳統白人群體抵制中國新能源出口，甚至已經展開了以關稅構成的保護主義，獲取美國本地群眾對政府的信任程度，拜登政府嘗試為未來大選爭取選票。但是，即使在美國國內的電車始祖特斯拉主席亦表態不需政府以保護主義保障其企業利潤。在歐洲版圖中，並沒有國家提高關稅抵制中國新能源產品。由此，在中國高度發展新能源產業，有望為長遠經濟發展提供新的增長極，為現時疲萎的經濟狀態帶來一點 「希望」。

　　第二、房地產泡沫構成市民生活費用及合理期望的破碎，生活困難導致社會信任下降。疫情引發以恆大為首的 「超大型」企業的倒台，導致地方政府高度依賴房地產及賣地作為收益的主要命脈構成嚴重風險。資不抵債的情況導致中央銀根缺失，最近開賣的國家超長年期國債估計對地方政府的資金需求亦只是杯水車薪。社會個人面對沉重的房貸壓力，估計亦不可能再掏出任何資金進行投資，這個群體圍繞在約三十至五十歲，亦導致 「一人身兼多職」的現象出現，過往北京網約車及外賣服務雖然方便，但是亦面對巨大需求形成供不應求的現象。筆者本次親身感受到無微不至的體驗，無論是繁忙時段或非繁忙時段幾乎就是五秒以內必有人接單，從側面點出現時 「全民皆兵」的現象。

　　第三、外憂內患導致普通市民對未來前景焦慮感明顯，社會穩定受到挑戰。續上題所指，除網約車以外，亦有傳統的出租車。筆者作為 「老北京」，在北京生活了一段時間，鮮少看見在天子腳下胡作非為的個人，本次到步北京大興，筆者因貪方便，並沒有使用網約車，直奔出租車而去，豈料上車後司機繞路、並且在即將到終點前數公里擁堵路段即說汽車故障，然後把筆者放在路旁，拿出一個改表機操作調整價單。筆者原打算記錄司機的出租車證揭發這起嚴重違規個案，豈料司機根本是 「無證駕駛」，筆者只好下車後記下車牌號碼再撥打回大興機場進行投訴，最終有關方面叫筆者撥打一個沒有人接聽的投訴電話。由於筆者事情較繁重，也就只好作罷。另外，筆者與友人傾談之間，均感覺到生活壓力的增大，即使不需付房貸，也能深刻感受到工作壓力、晉升壓力等不同的 「內卷化」壓力。

　　最後，適當的壓力能夠導人向善、構建積極的人生觀，但是過度的壓力將造成嚴重的人格扭曲及社會不穩定。當然，澳門作為蓮花寶地，生活壓力遠低於高度城市化的首都，但是，亦不能掉以輕心，失去競爭力。畢竟，單純的保護主義將會導致社會格局的高度扭曲，以及對外界挑戰不具備充分的免疫力。最終，一旦內外政策改變之時，亦必然是社會格局洗牌及加速挑戰白熱化。


□ 艾兒